由中央财经大学财政税务学院李小荣教授、中央财经大学财政税务学院博士生毕英睿和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讲师吴楠合作撰写的论文《企业“脱实向虚”与劳动力技能升级》发表于中文A类期刊《经济科学》2024年第2期。以下为文章主要内容：

一、研究问题与边际贡献

经济“脱实向虚”是实体经济发展面临的严峻挑战，资金由实体经济过度向虚拟经济配置，会打破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固有的平衡，也会带来一些值得关心的问题：实体企业金融化是否阻碍了劳动力技能升级？其中的影响机制是什么？会产生怎样的经济后果？

基于此，本文基于中国以制造业为主体的实体企业“脱实向虚”的背景，探讨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升级的影响及内在机制，不仅可以丰富金融化领域与劳动力技能结构领域的相关文献，而且有助于深入理解经济“脱实向虚”与释放“人才红利”之间的内在矛盾。

相较于已有文献，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

第一，从微观层面基于理论和实证角度直接分析了经济 “脱实向虚”对劳动力技能结构的影响。本文在前人研究基础上，以企业金融化为切入点，研究了经济“脱实向虚”是否阻碍了劳动力技能升级，有助于拓宽该领域的研究视野。

第二，拓展了企业金融化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研究。本文采用中国A股上市公司技术构成和受教育程度的相关数据来分析企业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结构的影响，对于防范金融风险、壮大实体经济具有一定的理论贡献和政策指导意义。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企业金融化可能通过两种渠道影响劳动力技能升级。第一，金融资产配置可以缓解内源融资约束，从而促进劳动力技能升级，反之亦然。第二，金融资产投资可能会挤出实体投资和研发创新，从而抑制劳动力技能升级。

本文使用双层嵌套常替代弹性（CES）生产函数，构建了金融资产配置影响劳动力技能结构的理论模型。同时，本文将金融资产、实体投资收益、CEO金融背景和企业信用评级引入模型，揭示实体企业金融化影响劳动力技能升级的内在机理，并考察这一内在机理受融资环境异质性要素的制约。

由于融资约束渠道和投资替代渠道的影响究竟是相互抵消还是同向叠加仍未可知，因此，本文提出一组竞争性假说：

假说1：企业金融化程度的提高促进劳动力技能升级。

假说2：企业金融化程度的提高阻碍劳动力技能升级。

此外，考虑到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升级的影响程度在不同类型企业的差异性，本文提出如下推论：

推论1：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结构的作用在实体投资收益较低的企业中较强。

推论2：相对于CEO没有金融背景的企业，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结构的作用在CEO有金融背景的企业作用较弱。

推论3：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结构的作用在信用评级较低的企业中较强。

三、研究设计与实证结果

研究设计方面，本文选取2011—2019年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构建如下基准回归模型来检验企业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结构的影响：

基准回归方面，解释变量的系数显著为负，说明金融化水平越高，高技能劳动力占比越低，验证了假说2的成立。

内生性处理方面，首先，为解决遗漏变量问题，本文分别采用一阶差分模型、调整控制变量和引入交互性固定效应等方法依次进行检验，结果均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其次，为解决反向因果问题，本文通过两阶段工具变量方法来确定金融化的外生增长对劳动力技能升级的影响，结果表明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升级的抑制作用更明显。最后，对于内生选择问题，本文采用处理效应模型进行检验，结果表明基准回归结果依然可靠。

其他稳健性检验方面，本文先后采用U形关系检验、替换因变量、替换自变量、子样本检验等方式进行检验，结果均验证了基准结果的稳健性。

四、影响机制与进一步分析

（一）影响机制检验

融资约束渠道方面，本文分别检验了金融化与金融投资收益率、金融化与实体资产投资收益率之间的关系，以探究金融化如何通过内源融资影响劳动力技能升级，结果表明，金融资产配置加重了企业面临的内源融资约束，不利于劳动力技能结构升级。

投资替代渠道方面，本文分别检验了金融化对实体投资和研发投资的替代效应，结果表明，企业金融资产投资对于企业实体投资和研发投资具有显著的挤出作用，与理论预期相符，也验证了资本技能互补假说。

（二）异质性检验

异质性分析方面，本文从实体投资收益、CEO金融背景和企业信用评级等角度进行分析，发现金融化阻碍劳动力技能升级的影响主要存在于实体投资收益率较低、CEO不具有金融背景以及信用评级较低的企业，表明内源融资不足与外源融资困境显著放大了金融化对劳动力技能升级的负面作用。

（三）基于动机差异的情境检验

本文考察了在何种动机下，实体企业持有金融资产更有可能侵蚀劳动力技能升级，结果显示，市场套利动机显著影响了实体企业金融化与劳动力技能结构的负相关关系，而预防性储蓄动机、管理层过度自信和控股股东掏空动机并无显著影响。

（四）劳动力技能升级与企业价值、全要素生产率

本文还考察了企业“脱实向虚”抑制劳动力技能升级的经济后果，研究发现劳动力技能结构与企业未来价值和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长期来看，金融化抑制劳动力技能升级不利于经济高质量发展。

五、政策启示

本文对于防范化解“脱实向虚”、建设人才强国具有重要启示：

第一，政府应当关注企业“脱实向虚”潜在的风险和负面溢出效应。

第二，政府与企业协同构建有效的“引才用才”机制，为技能人才发展提供机遇和平台。

第三，鼓励实体企业以创新为驱动力推动主业更好发展。

近年来，学院高度重视教师科研潜力的挖掘和科研能力的提升，通过求实大讲坛、财税资评工作坊、财税资评论坛、双边论坛等平台，不断增进与国内外资深专家学者的交流，全方位提升我院教师的科研水平，在学术科研和学科建设方面建设取得了显著成果。未来学院将继续保持原有的学科特色和优势，推动“双一流”学科建设，持续扩大学院在国内外学术界的影响力。

撰稿：王硕

初审：李小荣

审核：陈士平